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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今天又走神,真的一直不像平時嚴謹的你,克雷蒂安。」

    「聽說至冬的外交使節最近來到楓丹了?」

    「嗯,不過這是地面上的那些大人物需要煩惱怎樣接待他們的事,他們只是派人過來向我們這邊的工廠訂購了一大堆零件。全部都是大生意,工廠區根本停不下來。」

    梅洛彼得堡本身就是一間巨型工廠,在服刑的囚犯需要在這裡工作再獲取特許卷。

    坐在辦公室椅子上的萊歐斯利有些頭痛地對你道:「我一上任就遇到這些事,我真的完全搞不明白。克雷蒂安你今晚留下來輔佐我?」

    「......」

    「雖然你從原本的囚犯身份,變成監獄長身份這件事,在楓丹中完全是史無前例。」

    穿著獄守制服的你只是把手臂負在身後,用一板一眼的語氣道:「......但既然你已經是新的監獄長,那麼身為下屬的我當然是會繼續效忠於你,萊歐斯利大人。」

    「已經不是囚犯了,我可是好好地服完刑的,而且是我從小就已經開始服刑了。」

    萊歐斯利他只是托著下巴笑道:「你也不需要稱呼得那麼正式,只要像你以前一樣叫我萊歐斯利就行了,畢竟我的年紀比你還小。克雷蒂安,你是至冬人?」

    「我是楓丹人。」

    「我的耳朵和嗅覺比較靈敏,而且我在監獄中的人脈混得較好。所以我從其他囚犯身上學到一些偏門的觀察技巧,我要怎樣辨認出形形色色的路人,他們真正的身份。」

    「甚至有一個因為犯下經濟罪行而進獄的語言學家,他曾經私下告訴過我。」

    「你身上有至冬的口音,偶爾也會有璃月、稻妻和須彌的口音,你似乎曾經在很多個國家逗留過。哪怕你在海底監獄當值看守時,你身上也會有來自外面的新鮮氣味。」

    你只是面不改色地繼續回答道:「這個很正常,萊歐斯利大人。」

    「因為家父他是被外派到至冬常駐出差的楓丹商人,我從小在他的身上耳濡目染。而且他經常在各國之間行商,他偶爾也會讓人捎帶一些其他國家的手信給我。」

    萊歐斯利他只是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連他旁邊那杯紅茶也被敲出了陣陣漣漪。

    「好吧,那麼我們再說一下其他事。」

    「那份典獄長貪污腐敗的文件出現得太巧了,就像一直有人握著他的證據和把柄。」

    「那個時候,我在監獄中多年以來,所攢下的所有特許卷正好被一夜清空。當我嘗試說服他們跟我一起反抗時,我發現那些囚犯竟然也正好曾經有被言語煽動的跡象。」

    「而且這一切的巧合,還是正好在我服完刑出獄的那一日......」

    「是你策劃那次監獄暴動的事件,刺激我去向對方公開發起決鬥,打敗上一任的典獄長。再在獄守和囚犯同時的公開擁護下,讓我成為新任的典獄長接管所有工作嗎?」

    「雖然上一任的典獄長最後臨陣脫逃,但是我在事後也曾經調查過他的下落。」

    「克雷蒂安,你猜我最後調查到甚麼?他最後坐上跑去至冬的船。」

    「請停止你對我莫須有的指控,萊歐斯利大人,楓丹是一個講求法律和證據的地方。」你只是不得不開口道:「他大概是因為害怕受到審判而遠遁海外了。」

    「不要誤會,這個只是我們兩人之間私下的話題。」

    「我並沒有舉報或者揭發你的意思。我從小就在監獄中長大,我一直視你如長兄。我也知道你沒有做過危害楓丹的事,因為我像弟弟般一直在你的身邊幾乎形影不離。」

    「當然,如果你在遇到我之前曾經犯過罪,還是請你坦白交待出來。」

    「我只知道你一直格守著獄守的職責,從來不會以權謀私或者去苛待犯人。你甚至會酌情幫他們改過自新,私下幫他們聯絡和照顧家人,讓他們在獄中不會過於絕望。」

    「但是如果連你這種人也會犯罪的話,我還是要按頭讓你好好地服刑。」

    「直到......你終於贖罪完畢。」

    萊歐斯利他喝了一口紅茶,他沉默了片刻之後還是道:

    「我只是一個棄嬰,我殺死了我那對罪惡的養父母而手染鮮血......哪怕有很多人願意為我的復仇求情減刑,那場審判最終還是把我送到這一座幾乎與世隔絕的海底監獄。」

    「當我被當成少年犯送進來不久時,我對接下來的一切都有些惶恐。」

    「身為獄守的你還在一板一眼地問我——可以摸摸你的耳朵嗎?很抱歉,如果你覺得太冒犯的話就算了——你就像在對著一隻陌生警惕的小狼崽嘗試接觸和交朋友。」

    你也是不得不再次開口打斷道:

    「我並沒有把你當成小狼崽的冒犯意思,萊歐斯利大人。」

    「我知道,我沒有生氣,很多人誤會我頭上那兩撮灰色頭髮是耳朵。你盡量把我調到脾氣比較好的囚犯身邊,阻止在監獄中發生欺凌,你也嘗試教導我知識和道理。」

    「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在心上。所以我現在也向你鄭重承諾,我會庇護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