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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母终是没有被黄粱和王淼救过来,不消片刻便驾鹤西去了,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发黑,躯体也干枯如柴。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命丧于孙儿之手。

    “都怪我,要是当初我听你的,让你把这邪物给除了,我妈和桂香就不会…都怪我都怪我!”刘强跪在刘母床前,掩面而泣,不时用双手捶打着自己的头。

    “强子,你别这么自责了,我想婶子也不会愿意看见你现在这副模样的,况且这种事情,怎么能怪你呢。”

    王淼内心的无力感升腾而起,这种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在生死一线挣扎却无法挽救的感觉,着实让身为医生的他感到挫败,但经历了李桂香产子这一系列邪乎事,他已经明白刘父为何死相如此怪异了。

    “也是我的疏忽,一开始童子灵附身时我以为它是想借嫂子腹中的胎儿转生,没想到它吞噬了多个怨灵,已经接近魔化了。这也是嫂子临盆时胎元会分裂出这么多鬼婴的原因。”黄粱有些内疚地说道。

    “难怪会监测到这么多胎心,我还以为是仪器出了问题,但检查后却发现一切正常。”王淼收起医疗器械,对黄粱所说的话已经不再质疑。

    “这童子灵到底为什么会附在桂香身上呢?前阵子她说总能听见小孩的嬉笑声,我一直以为是她做胎梦了,也没当一回事,谁能想到竟是惹上了这些脏东西。”刘强抹着眼泪,很是懊恼。

    “之前来给刘叔弄灵堂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个宅子透着一股阴邪之气,当时还以为是因为嫂子被童子灵附身了,身上的阴气太重导致的。现在看来却不像,这些怨灵都已经被收在伞中,那股子阴气却还依附在宅子里,可能是宅子本身就有些问题。”说着黄粱在房中四处打量起来。

    刘强一听,有些诧异道:“宅子是我爸这两年才盖的,那会我和桂香还在外地打工,本来也不会这么快回村里,想着再干几年的,但是爸妈看桂香一直没怀上孩子,就着了急,这不刚盖好房子没多久就让我们回来了,也住了有一年了,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呀。”

    “按我们这行看家宅风水的经验,一般在入住一两年内出现这种极其凶煞的血光之灾,基本上都是房子的原因。如果住了三五年一直相安无事,突然招了邪祟,那大概率是人在外头惹上的。我也只是凭以往的经验略加揣测,具体什么原因,还得与那童子灵通感,再看过家宅才知道。”

    听了黄粱说的话,王淼只觉得新奇,这完全超乎他以往的认知,于是开口问道:“通感是指要和那个什么童子灵进行对话吗?你真的能和这些东西沟通?”

    “你也可以把这些灵体理解成为一种脑电波,人体的死亡并不代表脑部电波的泯灭,当人体失去生命体征后,脑部记忆电波便会离开大脑,来到空气中四处游荡。一段时间过后,它们会去到大气层之外一个叫做游离电波层的区域。只是我们做这行的人经过某些训练,或者满足某些前提条件,就比较容易感知到这种脑电波所表达的含义,也就是比普通人更容易和它们同频。”

    黄粱尽量用王淼能理解的方式向他解释道。

    这种说法王淼也有所耳闻,但因为一直也不太相信这些,就没往心里去。

    现在听黄粱这么一说,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似乎也是一个合乎逻辑的存在,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这说法我倒是听过。”

    “这童子灵现在已被我收入伞中,也不急于一时,现在天色也亮了,我们先把两位的遗体处理一下吧,再晚些乡亲们就都起来走动了。”说着,黄粱便与刘强一起将刘母的遗体抬放到灵堂,和刘父的遗体并排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