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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三大喜事: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于我这样年过半百,马上就要到花甲之年的人来说,都已经不算什么了,反而是眼前这样猛然见到几十年未见的老友,更为高兴。

    我当下就要打发两个小的回家,准备拉着老友进屋好好喝上两杯,偏我这闺女和女婿,都是爱打听的性子,当下就抢在我前头开了店门,你争我抢的要把人往里迎。

    我失笑着连连摇头,道:“进去吧,外头下着雨,怎么也不打把伞,你身子骨一向不好。”

    娄伊伊是个有眼力劲的,我话音刚落,这丫头便拿着块毛巾和一条毯子来了,笑吟吟的把东西递过来:“叔叔,擦擦吧,都是干净的。”

    “爸,阿信在里头煮茶呢。”

    看样子,这俩孩子是打定主意要赖着听八卦了。

    “这孩子,都被我宠坏了。”我乐呵呵的领着老简往里屋走,平日里我基本都在这里喝茶休憩,来了什么朋友,也基本都是在这里接待的。

    落了座,屋里的灯光亮堂了,我才细细打量眼前的老朋友,一如年少时那般,岁月未曾在他脸上留下过多的刻痕,鬓角微微泛了白,年少时的斯文历经风霜后反而多了几分儒雅,就是露出来的皮肤都太白了些,白的不正常:“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也好让我也体验一把去机场接人是什么感觉?”

    老简也在打量我,半响才露出一丝笑来:“阿龙,你怎么老成这样了?”

    这人,这么多年没见,一开口就还是那么不讨喜,我瞪了他一眼,拿起茶抿了一口:“尝尝这小子泡茶的手艺。”

    娄伊伊坐在边上吃吃的笑出了声:“叔叔,您可比我爸帅多了,年轻时肯定不少小姑娘跟后头跑吧?”

    我轻斥道:“没大没小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这桌上这是你落座的地儿?简叔,你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龙凤纹壁就是他给你的,我们还有话要聊,你们两个别赖在这儿了。”

    那块东西是他从斗里带出来,又请龙虎山的老天师温养了足足十年才在伊伊八岁的时候托人送来的。

    伊伊吐了吐舌头,和白承信对视了一眼,才捏着脖子上的玉璧,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走了出去,直到电卷门落下的声音响起,我才把桌上的茶水都倒了:“泡的什么茶,狗屁不通。”

    转过身从角落的多宝阁里,取下一黑罐子,麻利的重新煮茶泡茶:“上好的西湖龙井。”

    简嗣年失笑,伸手指了指我:“你呀你,越老越回去了,跟自家孩子还搞这些小心眼,年轻的时候就这样,不聪明还时不时爱搞点小心思,一下就被看出来。”

    这话换成四十年前,我约莫是要红脸的,现在么,好歹是南派道上有点身份牌面的人物,说句不客气的,但凡道上的,哪个见了我不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龙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