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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营地就十分忙碌,尤其是戴珍,她是一个合格的后勤,我走出帐篷的时候,早饭都已经准备好了,地上是整整齐齐7个非常大的登山包和7个正常大小的登山包。

    戴珍看我出来,就说:“吃了饭过来看看自己的装备。”

    虽然早饭依旧是不怎么合我胃口的糌粑煮水,但她准备的非常全面,我想到的,没想到的她通通都准备好了,甚至每个人都背了一根登山杖,包里的每一样东西基本都用防水袋单独装了起来。

    我看的一阵心热,这么好的女人,娶回家日子不知道得有多舒坦。

    刚想上去跟她搭两句话,背上一沉,大胡子热心的把属于我的那个大包放到了我背上:“阿龙,来来来,伸手,赶早不赶晚,咱们早去早回。”

    我忿忿的横了他一眼,该死的老光棍!

    简嗣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表明他的不安,他对着我絮絮叨叨翻来覆去的要我小心,时不时就看着老舅露出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

    我叫他别搞得跟送自家男人上战场送死似的,晦气,就等着我们回来分钱吧。

    戴珍一直跟老舅在说话,我也不知道他们啥时候这么熟了,她看老舅那眼神怎么比简嗣年看我还愁?

    不过老舅倒是一直戴着墨镜好一会儿才回一句话,我乐得跟偷油的老鼠似的,戳了戳简嗣年问他:“要我说找女人就得找脾气好的,你看戴珍,我老舅那欠揍的德行,换我我早上手了,她还能好好说话,连个高音儿都没有,啧啧啧。哎,你说我要是这次回来,等出去给她买个大哥大她能喜欢不?”

    简嗣年静静的看着我,脸上满是一言难尽。

    我被这种目光盯的不太舒服,收起了笑脸,正色道:“咱兄弟归兄弟,但丑话我可说在前头,你要是因为自己打光棍就想拉着我一块儿,这可不行啊。”

    话音刚落,简嗣年长叹了一口气,重重的在我肩头拍了两下:“长点心吧。”

    我不满的挥开他的手骂骂咧咧的找次旦去了。

    次旦这个淳朴的藏族汉子,眨着那双未曾被极地的恶劣天气侵蚀的清澈纯粹的眼眸,递给我四个装满马茶的水囊,并送上了真挚的祝福:扎西德勒。

    三辆车,七个人,我和老舅依旧坐在一起,没了次旦,车上多了一个常老三。

    常老三是个寡言的,很奇怪,这一行,好像大多数都不太爱说话。有外人在,我也一直看着窗外没有说话,老舅戴着墨镜开车,完全一副酷哥的派头。

    刚开始还能看到不少肤色晒得黝黑,满身风霜却又虔诚无比的朝圣者,渐渐地,能看到的人寥寥无几,直到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看到过人,我才察觉到,我们似乎是真正远离了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