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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原本想象中的登山不同,很长时间内我们都并不能说的上是在登山,而是越过无数大大小小的石头铺满的车辆无法进入的地方,行进速度极慢,最前面的老舅每一步都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一般,其实我也不明白就这样一座光秃秃积满了雪的山,里头到底能有什么神墓?

    大约两三个小时后我们才抵达了冷布岗日山脚下的冰川,海拔约莫在6000米左右,路过一个小湖泊,湖面已经结冰,地上不时出现积雪。

    巨大的不知经过多少岁月的冰壁展现在我们眼前,我喘着粗气,耳边只剩呼呼的风声和其余人费力的呼吸声,这里的温度绝对在0度以下。

    我摸了摸挂在外衣里头的相机,心想要是这玩意儿被冻得不能拍了,简嗣年总不能赖到我头上吧?

    其实就是脑子缺氧的时候,特别容易胡思乱想,老舅让我们原地休息五分钟,该吸氧的吸氧,五分钟以后就要爬到这上头去,至于爬过去之后么,谁都没来过,连个向导都没有,谁知道呢?

    除了老舅,我们每个人都在吸氧,就连常老三也有点顶不住了,一手氧气罐,一手夹着中华香烟,好悬没给我看乐,哆哆嗦嗦掏出相机偷摸给他拍了一张,没想到被他逮个正着:“阿龙你小子,拿那洋货对着老子干啥?”

    我寻思拍都拍了,在这地方总不能因为拍个照捶我一顿吧,嬉皮赖脸的说看您刚才那架势特牛气,拍一个纪念纪念。

    他把烟屁股仍在冰上,习惯性的用脚去碾了一把,却因为鞋底都是钉子而踩了个空,右手拿着氧气罐狠狠吸了极长的一口后才咳了一声骂我:“他娘的,你小子真不会说话,活人能叫纪念么?”

    我一听也是啊,赶紧打了两下嘴巴,呼哧呼哧的说您可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就是个没啥文化的。

    大胡子来了兴致说这地方景色不行,等咱们爬上去了,一起拍个照,以后俺娘给介绍对象,人家问咱干啥的,咱就说是登山队,探寻世界未解之谜,那玩意儿听起来就高端大气。

    老舅也被他逗乐了,说行,都休息好了没有,休息好了咱就继续。

    冰川的角度十分小,据我目测绝对不超过20度,我们几乎是直立在在上面完全靠冰镐爬行,所幸高度不算很高,大约不到二十米,但依旧花费了不少时间。

    上头有一块狭小的平坡,我们在上头挤着各自吃了点东西,水囊里的马茶早已经凉透,幸好还没有结冰,我赶紧喝了几口,大胡子抢过去边喝边抱怨这地方得喝点热乎的,这冰凉凉的东西一喝到嘴里,那肚子里都凉透了。

    老舅不知什么时候又拿着罗盘在那儿看,也不知这么冷的气候,那罗盘还管不管用,简嗣年不在,没人看的懂那罗盘。

    下午的时候,突然变了天,乌云黑压压的飘了过来,我看着那云离得那么近,心里就打怵,风非常大,我需要死死抓着冰镐才能把自己固定在冰壁上,前头的老舅仿佛在和常老三说些什么,我完全听不到。只能看到前头的人继续顶着风走,我也只能咬牙跟上。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会往上爬一会又往下,我的手表不知道什么时候冻坏了,时间一直停留在下午的两点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