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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一下班,楚若云就在办公楼大门边守株待兔。然而却始终没等到季青的身影。

    夜色渐浓,办公楼内的灯光一盏盏熄灭。楚若云抬头,见三楼一间办公室内透出明亮的灯光,便再次进入楼内。

    咚咚咚——

    楚若云来到三楼亮着灯的办公室门外轻轻敲门,木门的咚咚声在寂静幽暗的走廊里回荡。

    不一会,室内传出季青的声音:“进。”

    楚若云闻言推门走进室内。

    这是自警局那次不欢而散后,他们首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单独会面。

    季青的额发稍显凌乱,桌面上铺满了策划案的草稿,显然一直在忙碌。

    “在忙什么。”楚若云站在门口,没有贸然靠近季青的办公桌。他不清楚季青对自己的态度,选择暂时保持适当的距离。

    季青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上淡淡地回应:“新业务的事。”

    说完,他将目光停留在楚若云脸上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双方对视,楚若云发现季青的眼神与以往大不相同。那双曾经充满光亮和憧憬的眼睛,此刻布满疲惫和谨慎。

    “你怪我吗?”楚若云问道。

    季青反问:“你指什么?”

    “你这么问,就是都怪了。”楚若云心中一沉,他关好门,走向季青坦诚道,“我先解释一下那天病房里的事。”

    季青见楚若云走近,便将桌上的草稿收起放进文件夹。

    楚若云见状,没有继续靠近对方的办公桌。而是自觉地在会客的沙发边坐下,开始详细叙述季文进生前最后十分钟里的情况。

    季青静静地听着,表情始终没有太大变化。待楚若云说完,他才开口道:“我知道他是自杀。”

    楚若云继续道:“所以上午会上的事,我也不能替你说话。”

    他看着季青手下的文件夹,忍不住劝慰对方:“高盼山要搞你,你怎么努力也没用,别折磨自己了。离开这,我替你找一个去处。”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季青忽然怒道,“在你们看来,离开你,离开晓曼,离开我爸,我就不能直立行走了?我一定要依靠你们才能活下去?那高盼山骂得没错,我确实是在这混饭吃的!”

    他不能接受自己在父亲眼中,竟然是个需要舍命求人看顾的废物。他在这混不下去,就得抱着楚若云的大腿,让对方把自己送到另一个单位去?那不恰恰证明季文进死得应该,他这个儿子就是没用?

    楚若云见季青情绪激动,知道他有所误解,便起身走到季青桌前认真解释道:“季青,你父亲不是希望你依赖我,只是希望有外力托你一把。即使你有能力,也需要有人提携,需要有人看到你的价值。”

    季青凝视着楚若云道:“你是安委员的儿子,你又有什么立场和理由帮我?”

    楚若云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微弱的火花,但很快就被他自己压抑下去。他正色道:“立场和理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看到你被埋没。”

    季青却坚决地摇头:“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的路,我自己走。”

    “季青,整个千江集团都是高盼山的地盘,他在这独揽大权,你翻不出水花。”楚若云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

    别人都哭着求着想攀他的关系,怎么季青就喜欢和他反着干?天天在这给他表演无欲则刚?

    “我不信世上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你走吧,我要工作了。”季青说完,重新将注意力转向手头的策划案。

    犟驴啊!季文进说得没错,真得让这傻小子吃点亏。

    楚若云长这么大还没热脸贴过冷屁股,本想甩手离去再也不搭理对方。走到门口又于心不忍道:“我每天下班都在秘密基地坐半小时,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来找我。”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季青没有抬头,心中却泛起波澜。他知道楚若云是真心想帮他,但他也有自己的坚持和骄傲。

    不出楚若云的所料,季文进逝世后,高盼山对季青的打压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