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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醒了!她醒了!夫人醒了!”

    杨沫儿努力地想要撑开沉重的眼皮,可奈何眼皮像肌无力了一样,怎么也使不上力……

    只听见一个脆嘣嘣的女声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由近及远……

    她深吸了一口气,那一口气仿佛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瞬间有种灵魂归位的感觉。

    在那一刹那,她睁开了眼睛。

    透过床架上挂着的红色帐帘,她只能看见床前门围子的浮雕折枝花卉纹。

    沉浸式!

    沉浸式晕倒!

    杨沫儿想。

    “我一定是在片场晕倒了,直接被抬到了剧组的床上……”

    杨沫儿支撑着坐起来,仔细回忆起了“晕倒事件”的前因后果。

    杨沫儿,全职家庭主妇一名。

    曾经的。

    如今,只能算是一名弃妇。

    普通家庭,读了华峰老师口里的“天坑专业”——艺术生之“油画专业”。

    专业不济也就罢了,还偏偏是个“恋爱脑”。

    大学一毕业就一副不值钱的样儿,直接奔向了考公回了老家的男友边逸飞。

    为爱背井离乡,真是一场豪赌啊!

    结果呢?

    在那个三线小城市,杨沫儿那装腔作势的油画技能变成了儿子的手抄报代笔,和做好事不留名的校园黑板报“志愿者”。

    寒来暑往,人到中年。

    孩子他爸边逸飞突然就“聊发了少年狂”,说他要“为自己活一次”,对杨沫儿提出了离婚。

    为自己活一次?

    那我又是在为谁而活?

    这些年,自从生了儿子边月,杨沫儿似乎就丧失了思考能力。

    他的故乡,她的异乡。

    没有婆婆,公公和新老伴儿自得其乐。

    边逸飞做的基层文职,工资不高,偶有加班。

    他们翻新了边逸飞家的老房子,一家三口,一住就是将近二十年。

    儿子一直读的公立,幼儿园小学都是三四点放学,初中高中也是走读。

    全是杨沫儿一手包办。

    杨沫儿,正经本科毕业,却没有上过一天班。

    有时候,她也会扪心自问:这其中,有没有逃避的成分?

    或许,也有。

    没有上过一天班的杨沫儿,真的不知道在这个三线城市,她的油画专业,能怎样变现?

    边逸飞倒是没什么意见。

    他只希望任何时候回到家,家里都是窗明几净、饭菜可口。

    “钱嘛,够用就行。”

    这是他常说的话。

    就这一点儿,杨沫儿和边逸飞还算有共鸣。

    自觉他们都不是物质欲望强烈的人。

    简单点来说,他们都是得过且过的人。

    而他们的儿子边月,这个两岁半就识字的孩子,沉稳踏实,一路读书都不曾让他们操心,甚至还跳了几级。

    如今才到高二,已经有名牌大学抛出了橄榄枝。

    杨沫儿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她以为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她以为——边逸飞也是这样以为。

    直到,她收到边逸飞递过来的离婚协议书……

    “倒多了,倒多了”!

    杨沫儿心想,“这倒带倒得有点儿太多了!”

    杨沫儿甩甩头,想再回忆一下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事,突然就被冲进来的三个人打断了思路……

    为首的男子,身材修长飘逸,眼裂狭长上扬,鼻梁高挺,皮相一流!

    他身着一件深紫色长袍,袍身上镶有金丝花边,腰间还挂着一块雕花玉佩,贵气不凡!

    哇,这怕不是男一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