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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想我的好大儿了。

    或许,那个世界的杨沫儿,已经灰飞烟灭了吧……

    儿子边月,从三岁开始便从未哭过的小男子汉,他会为了他的妈妈流泪吧……

    他能照顾好自己吧?

    还有两年,你就成年了……

    我的儿子,妈妈多想看见你的成年礼啊!

    杨沫儿喉咙的美味佳肴,被泛起的悲伤阻挡,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不觉间两行眼泪从她塞得鼓鼓的脸上滑了下来……

    她放下筷子。拿起桌上擦手的毛巾,捂住脸,呜咽了起来……

    正当杨沫儿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不可自拔,突然,一双软乎乎的小手轻轻地扭住了她的手:“娘亲,娘亲……”

    那一声声“娘亲”,娇憨可人,音色玲珑。

    “是在唤我吗?”

    她松开手中的毛巾,循着声音看去。

    面前是一个三岁模样,梳着蚌珠头,穿着对襟粉裙的小人儿……

    忽闪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正仰着小脸儿,定定地看着她……

    “我的?女儿?”

    见杨沫儿半天没回应,这个小人儿又娇滴滴地摇晃起了她的胳膊。

    杨沫儿赶紧整顿心绪和情绪,一边仓皇应着一边轻轻握住了小女孩的小手。

    “这就是我的梦中‘情娃’呀!”

    粉雕玉琢、软萌可爱。

    当初怀着边月的时候,杨沫儿的内心曾暗自祈祷,希望是个女孩儿。

    边月出生之后,虽有片刻的失落。

    可很快,杨沫儿便沉浸在抚育“人类幼崽”的甜蜜和辛苦里去了。

    逐渐地,边逸飞的存在变得形式化,而她和边逸飞也处成了室友。

    她似乎重复了她父母的相处模式。

    两个人相敬如“冰”,也从未动过生二胎的念头。

    这个现成的“女儿”,真的算是意外之喜吧。

    杨沫儿爱怜地摸了摸她粉嫩嫩的笑脸,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撅着肉嘟嘟的小嘴,气鼓鼓地拖着长音说:“娘亲……你磕到头就把初筱忘了吗?”

    杨沫儿赶紧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忙不迭地否认:“娘亲怎么会忘记我的宝贝女儿呢……娘亲,逗你玩儿呢……”

    既来之则安之……这女儿,我也得好好疼爱啊……

    何况,她这么小,这么可人……

    和初筱一起逗弄玩耍了一会儿,杨沫儿觉得头脑开始变得昏沉。

    翠果见她面有倦色,赶紧将初筱领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杨沫儿躺卧到床上,不消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傍晚时分,不放心的安惟寻,依然召唤过来了陈御医。

    “夫人醒来之后,似乎不认识人了,而且,语言似乎也变得混乱,陈御医知道是为何吗?”

    陈御医恭敬地站立一旁,略微思索一阵儿,低头回复道:“安夫人应该是撞到头部,内有淤伤,所以会有短暂地失忆和语言混乱,只要在熟悉的环境里,待到淤伤逐渐消解,这种情况会慢慢好转的……大人不必担忧……”

    安惟寻听罢,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

    “那还是麻烦陈御医开一些活血化瘀的药,以便夫人能恢复地快一些。”

    “是。”

    言毕,陈御医便退下,将药方书写完毕,交给了翠果,并叮嘱若干。

    安惟寻轻轻推开卧房的大门,床上的仲莲儿,正在熟睡。

    他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缓缓地在床边坐下,看向床上的仲莲儿。

    睡梦中的她,双眉紧蹙,苍白清瘦的面颊似乎也因为紧张而带上了一抹红晕,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时轻时重,似乎整个人,陷入了梦魇里……

    梦中的杨沫儿,行走在一片深重的黑暗里,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她还是三十七岁的杨沫儿,穿着群演时的戏服。

    她呆立在黑暗中,没有惧怕,没有担忧,没有任何的情绪……

    隐隐看见远处有一点光亮,她循着那个光,慢慢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