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顾北只抖了一下，手还没有缩回去，就又坚定地搂了回去。

    “陆南，可以吗？”他问，“你也离不开我，对吧。”

    他说的是对的。

    妄想成真的喜悦和血缘至亲的枷锁裹挟在一起，几乎压得陆南喘不过气来。

    可他已经做过无数次这种骇人的美梦了，如今梦已成真，他再也没有理由推开顾北。

    陆南抬手捂住顾北的眼睛，自己脸上的水珠还没干，贴过去在那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嘴上亲了一下。

    “我去看看。”陆南转身走出了厨房。

    陆南的嘴在抖，顾北感受到了，他把火关掉，跟在陆南身后一起开了门。

    是快递。

    顾北看了看陆南，一人一边把快递搬进家，给陆卿打了个电话。

    “喂？”陆卿的声音里插着车载广播的音乐，还有狗叫，“咋了？”

    顾北嗓子有点干，他看着陆南，问：“你们买快递了？”

    “哦，是，忘了，”陆卿回答，“准备搬家了，咱家老帅哥发了个小财，回头给你俩办个住宿哈。”

    “没事我就挂了！”

    电话只等了两秒，迫不及待地断了线。

    顾北本来也没准备回答，因为他在跟陆南接吻。

    他俩没有发出声音，电话断线的一瞬间，顾北猛地压了过去，和陆南嘴对着嘴，传出了“啧啧”水声。

    “陆南……”顾北扔了手机，“再亲一下。”

    他都不懂陆南到底有什么魔力，明明跟照镜子一样，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亲。

    顾北突然觉得那天的舌吻并不是自己的突发奇想。

    而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蓄谋已久。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开心，好像在想通的那一刻，他们的共感连接就到达了顶峰，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陆南的心情，知道对方也同样渴望着自己。

    他开始喘，想要把陆南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做吧，我们做吧……”

    陆南挣动了一下：“煮……”

    “我关火了。”顾北打断他。

    顾北几乎要忍不住了，他把陆南压在沙发上，膝盖也顶了上去，卡在陆南腿间不让他动。

    做爱……如果和陆南做过爱了，他是不是就能相信自己是真的爱他了？

    那是很亲密的人才能一起做的事情，做过之后，他们就会在亲兄弟的关系上再加一层，陆南是不是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了？

    顾北手都在抖，盯着那张看了十几年的脸，拂过领口，不经意似的擦过那颗乳头，自己也颤了一下。

    他不敢想象，拥有共感反应的双胞胎做爱会有多爽。

    “可以吗？”顾北的手从衣摆下伸进了一节指头，停在裤腰处，不知道要往上还是往下，“你想……操我也行。”

    陆南把手臂横在了眼前，似是拒绝，也像是接受。

    他不敢再看面前的亲弟弟，觉得自己不该就这么轻易接受对方的请求。

    小北，那是他的小北。

    顾北毫无征兆地流了眼泪，他有点发愣，陆南的衣角已经被他掀起一条缝了，那滴眼泪正好砸在陆南的肚脐上，汪在里面，像个找不到出口的困兽。

    可是顾北并不想哭。

    那想哭的一定是陆南了。

    顾北急促的喘息化成了一道叹气声，随即低头亲在了陆南的肚子上。

    “哥，”顾北一叫，陆南就抖，可是他现在又不想叫他的全名，只能换了称呼，“南南，别难过，不做了，等你愿意再说。”

    “不愿意也没关系，”顾北说，“我们可以一直这样过，好吗？”

    他吻着陆南的肚脐，把那滴不知道属于谁的眼泪吮了出来，手指在陆南腰上刮了两下，自己也泛起一阵痒意。

    “起来了，好饿，咱们煮面去。”

    顾北把陆南的衣服盖好，伸出一只手，想要把陆南拉起来。

    他等了半晌，觉得陆南可能不太想碰自己，刚要往回缩，陆南却抬手搭了上来。下一秒，顾北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被陆南扯得猛然向前一扑，倒在了沙发上。

    陆南骑到了他身上，两个人的位置直接换了过来。

    如果有其他人在这里，肯定看不出半点变化——两个性别、长相、身高完全相同的人，身体里也流着相似的血液，没人知道他们谁在上、谁在下。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像接下来就要迎来的情事一样。

    背德、糜烂，绝望又疯狂。

    爱像毒药，可是他们甘之如饴。

    陆南扯掉顾北的衣服，对着自己的孪生弟弟狠狠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