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心中，时元是圣人。

    她总是给予太多，要求的却少之更少。

    但在司絮心中，时元是恶魔。

    一点讨厌度都不长，还追杀她的恶魔。

    在一周目，如果不是时元会因为救人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给绊住，就会像挥之不去、如影随形的死神一样紧跟着司絮，出现在每一个司絮计划休整的安全屋附近。

    司絮的每一次袭击都要反复计划、花时间去准备，保证受害人只有时元以及伤害不会过分。

    但时元的每一次袭击完全是随性的、跟随本能行事，频率又高伤害又狠，恨不得当场将司絮杀死，逼得司絮不得不用了积分来逃脱。

    这也是司絮会开二周目的原因，沉没成本。

    二周目时元的吻再一次唤醒了司絮上周目被追杀的糟糕记忆，那种仿佛连骨带皮都要被吃下的吞噬感和溺毙在深海里的窒息感再一次席卷至司絮的大脑。

    但与之不同的是，还有更纯粹的极其强烈的唇齿交接的愉悦。

    又难受又舒服。

    想要逃离。

    在难得的喘息时，司絮忍不住向后退缩，手也从原来勾着时元的脖子滑落到了时元的双肩，略哑的声音似乎是低低求饶

    “不要了。”

    她侧了头，苍白的脸庞此刻仿佛涂了胭脂，多了几分生气，浸润了水光的墨色眸子又一次不看向时元，被吻得发红的薄唇颤颤的。

    一副可怜又诱人的模样。

    但她眉眼之间还是冷淡阴郁。

    时元用指腹拭去她嘴角的水渍，又忍不住轻轻揉捻那唇瓣，眸光像是不舍般轻轻扫过刚刚还被时元含着的唇，又落回到了司絮的眼睛。

    司絮那漂亮的，鲜少印着她的眼睛。

    司絮似乎有些不喜欢被人揉唇，向后缩了缩，无声拒绝。

    “好。”

    她回复，按耐住了某些不可言说的骇人的想法，只是动作轻柔地用另一只手偏了偏司絮的脑袋，让其与自己对视。

    直到那双纯粹的黑眸完完全全倒映着她的身影时，时元才彻彻底底地感觉到心被填满了，精神安定了下来。

    “我刚刚，是有哪里做的不好吗？”

    这题超了。

    语言中枢萎缩的司絮不会答，她看着对面脸上是奇异红晕，此刻有些妖冶的时元不知道该怎么详细描述自己的感觉。

    最后千言万语汇聚成了短短几个字，

    “有些太过了，我受不了。”

    其实她想说贪婪的，但又觉得不太合适。

    她们此刻是恋人，这种索求天经地义。

    时元一边道歉，一边若有所思。

    上菜了。

    司絮没有口腹之欲，所以点菜的时候什么都没点，对她来说什么样的食物都一样，让时元优先点自己喜欢吃的，时元喜欢吃的她也就喜欢吃了。

    司絮是拿之前听过的话来套用，因着被说那话的人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她确信时元应该也会高兴，她们的情感也会加深。